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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德力量 | “索道医生”邓前堆(一)
来源:      作者:      时间:2022-04-12 16:48:20

无悔人生,选择与大山为伴




   石月亮乡,一个在地图上要找半天的乡镇,从镇所在地利沙底逆江北上,在离乡政府6公里之处就是拉马底村。滚滚怒江水至此,江流在巨大的落差中翻腾倾涌,排山倒海,惊涛拍岸,震天动地。

拉马底村,山高谷深,地势陡峭,六个自然村(村民小组)被湍急的怒江一分为二。

   按照联合国有关规定,超过25度的坡地不适合人类居住,但由于特殊的地域和历史原因,这六个村民小组里除少数几户居住在较为平坦便利的江畔公路边,其余大部分散居在坡度超过50度的崇山峻岭之中。江对岸害扎、拉娃达、格扎三个小组,至今仍靠最“现代”的交通工具溜索渡江。通往每一家的山路,都十分艰险崎岖。

   邓前堆就出生在拉马底村一个叫培建的傈僳寨子中,从小奔跑于高黎贡山的山间小道,性格朴实坚韧,做事细腻执著。

   1983年,年仅19岁的邓前堆,经乡卫生院乡村医生技能培训取得从医资格后,回到拉马底村当上了一名乡村医生。

   “山区缺医少药,从小目睹乡亲们小病小痛得不到及时治疗,拖成大病,当时我就想这辈子别的事不干了,就干医生了!”邓前堆说,当上乡村医生那天,他兴奋得彻夜难眠,终于可以为乡亲们做事了。

   这绝非是邓前堆的自吹自擂。高原峡谷,千沟万壑,惊涛骇浪在此凝固;亮丽的儒僳民歌,如奔腾的怒江,充满了难以诉说的浪漫。但只有真正踏上这块土地,才知道什么叫贫瘠。

   从当上乡村医生那一天起,邓前堆下定决心,忍受着夏季蚊虫叮咬,冬日里寒风凛冽,翻越崇山峻岭,走村串寨,打针抓药,把脉诊疗,奔波在云封雾锁的高山峡谷间。

   怒江湍流咆哮,江风刺骨。江对面的村民小组在云雾间隐隐约约。一条晃晃悠悠的溜索横跨在峡谷的江面上,这条100多米长的溜索,就是连通村庄两岸的桥梁。索道距离江面有30米,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,仅靠溜梆和一根绳子通过100多米长的溜索,其艰险毋庸置疑,一旦出现意外将是九死一生。

   就在这条危险的索道上,邓前堆已溜了近30年。他最初背上药箱时的激情渐渐沉淀为平静中的执著,用生命的激情和无私,履行着“服务乡亲,奉献家乡”的人生誓言。

   近30年里,邓前堆随喊随到,累计出诊5000多次,步行约60多万公里,从未出现过医疗事故,从未发生过医疗纠纷,救治了无数村民。他所在的拉马底村,免疫规划建卡率达100%,接种率达98%,孕产妇住院分娩率达90%以上。



执著情怀,挽救生命比天高




   由于拉马底村村民散居在深山中,交通相对闭塞,山高路远求医难,村民们有病只能用忍和拖,小病忍成大病,大病拖成不治之症。

   紧靠公路的卫生室,看上去很不起眼,但在村民心目中,它却是熠熠生辉的一盏灯,温暖着病痛中的一颗颗心灵。乡亲们不能想象,如果没有邓前堆这样的乡村医生,他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。

   在邓前堆的心中,“人命比天高,救人是第一”就是他的职责,只要有村民来喊,无论白天黑夜,不管山高路远,他都二话不说,立即出诊。

   20多年前的一天,睡梦中的邓前堆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。原来江对岸山顶拉娃达寨子一个村民突然剧烈腹痛,处于昏迷之中。此时,已经是深夜,外面一片漆黑。邓前堆毫不犹豫地带上溜梆,打着手电筒,背起药箱就走。他摸索着来到江边的溜索旁,一手拿着电筒,一手握住索把,瞬间溜到了对岸。

   当时通往拉娃达寨子的路要顺着河谷走,中途多处要过河,即便是白天,也得走4个小时才能到达。

   乡亲病情危急,咋办?抄近路!邓前堆急中生智,选择了走直线翻越拉娃达山。借助手电筒光,他顺着陡峭的山坡往山顶爬,途中手背被划破了几道口子,都全然没有发觉;滑倒了多少次已记不清楚,足足爬了两个小时才到寨子。

   “邓医生,你是飞来的吗?”当汗水湿透全身的邓前堆出现在村口时,前来接应他的村民目瞪口呆。邓前堆顾不上休息,立即给病人诊疗。村民得的是急性胃炎,待救治后病情稳定下来,已经是凌晨5点了。因担心村民病情,邓前堆当晚就睡在了病人家里。

   第二天早上起床时,看见病人已经在烧火做饭,邓前堆放心了。

   某年春节前夕的一天晚上11时,害扎村民小组一户人家房屋起火,江对岸看到起火的村民纷纷溜过索道,赶去救火。邓前堆习惯性地背上药箱,赶到现场。果然,80岁高龄的户主开扒俄老人左手被严重烧伤,邓前堆当场给老人进行清创上药、吊针输液。过后几天里,想到老人是孤寡户,下山、过溜来村卫生室换药不方便,邓前堆就送医上门,每天一趟过溜、爬山,赶到老人身边给他换药打针,治疗了一个多星期,老人烧伤的手终于痊愈。

   从医近30年,邓前堆走得最多的是夜路,几乎每周都有好几个晚上要出诊,给村民治病是大事啊……只要乡亲们健康了,即使走再多的山路,也值得!行山路、攀山崖、过索道,像这样深夜出诊治病救人的事,邓前堆不知有过多少回。

   “一年365天,他白天坐诊,有时晚上还出诊,很少有时间陪家人。”邓前堆的妻子达付恒说。

   在儿子范志新的记忆里,父亲总是早出晚归,时常几天外出不回家。虽然卫生室离家仅500多米,如果病人多或是有输液病人,很多时候都是母亲把饭送到卫生室来;若是母亲走不开,父亲一天就只吃一顿饭那也是常有的事。

   近30年来,邓前堆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:夜半酣梦中,被前来求诊的乡亲叫醒;渺无人迹的山路上,披着星光独自回家。

   为了让缺钱的乡亲们看病方便,邓前堆养成了一个习惯,无论是到山地里劳动,还是赶集、做客、走亲戚,他都会挎上药箱,以便随时在田边地头、林间崖下为村民提供医疗服务。村民们说,邓前堆就像亲人一样,无论白天黑夜,刮风下雨,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。

   “乡村医生”这个词,对邓前堆来说已不单是一种职业,更多的是一种责任,一种使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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